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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味那些年的年货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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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入腊月廿五,街上的人流明显多起来了,家家都开始忙着置办年货。如今物质生活越来越丰富,加上互联网的飞速发展,人们足不出户就能办齐所有的年货了。回想起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年货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办到的。

那个年代物资非常匮乏,生活在农村的人们,因为有着老一辈的民俗传承,有许多过年必须做到的仪式,年味也显得浓烈些。生活在县城的人们,有一部分不用遵从俗礼,简单一些,也另有一番过年置办年货的景象。

那时候女孩子们盼过年,都盼着到了过年能有一件新衣服穿。

当年布料都是凭布票供应的,一家大小的穿着都要提前筹划好,平时难得添新衣。家里的布票存起来,到了过年的时候,一般只为最大的一个孩子做新衣服,接下来就是老大穿了老二穿,老二穿了老三穿,大部分人家都是这样过来的。所以我们这些做弟弟妹妹的都羡慕姐姐,过年能有新衣服穿。县城里好像没有卖成衣的地方,有人从大城市带回来一件成衣都是很吸引眼球的。记得有一年家里人在上海买了一件墨绿色的条绒外套给我,那是属于我自己的新衣服,我很珍惜地穿,直到小了不能穿了还收藏着。

那时候孩子们过年,也盼着各种好吃的。

年糕是年货的重头戏。虽然粮食不多,但过年的年糕多少要做一些的。做年糕的棚子搭起来了,家家拿出早就浸泡过的米,先排队轧成米粉,师傅把米粉放在各家的水桶或面盆里排好队,棚子里热气蒸腾,师傅拉开架势做,人们七手八脚把成型的年糕条搬到旁边的竹篾帘上冷却。终于等到自家米粉开始做了,全家人都忙活起来。做年糕的师傅会先切一块圆溜溜的糕头递给家里的小孩子,糕头又烫又软,孩子们捏住一块就往嘴里塞,那天然的米香和年糕的Q弹就是糕头最正宗的味道。这大概是所有玉环人童年回忆里难忘的味道吧!

春节快到的时候,爆米花的师傅来了,找一个开阔点的空地安营扎寨,不用吆喝,只要听见“嘭”一声巨响,附近的小孩子就都被吸引过来了。鼓风机呼呼地吹着,炉火猛猛地烧着,师傅不紧不慢地摇着那黑乎乎的像小炮弹一样的爆米花筒,红彤彤的炉火映红了他饱经沧桑的面孔。小孩子们目不转睛,围着炉子眼巴巴地看着。终于到火候了,师傅停了手,拿起一把铁钩子,把爆米花筒从火上架开,拿一个带铁环的大网,兜住小炮弹的口子,孩子们赶紧捂住耳朵四散逃开,当爆炸声响起,一股米花的焦香味弥漫开来,网兜里已经盛了一堆*灿灿白花花的“炮乎米”。看得眼馋了的孩子们纷纷跑回家去,讨得一些玉米、大米来,乖乖排好队,等候那一份自己的香甜。

那时候居民家中的口粮是凭粮票定量供应的。粮管所供应的大约是储备粮,陈年的米味道并不好,但就是这样的米也是不够的,所以粮管所供应的粮食常常搭配杂粮,比如番薯丝、米糠等,许多人家把这种粗粮捏成小鼠的形状蒸熟了代替主食,玉环人说这是“细糠老鼠”””番丝老鼠”。当年的新米是城镇居民难以得到的好粮食。春节前,会有农村的大伯拉着板车,载着当年的新米到县城来,走街串巷吆喝着“米粜喂……”邻居大妈便忙着翻出积攒的粮票,围在板车旁边兑新米,你两斤,她三斤,板车上新米袋子渐渐空了,旁边放碎米和杂粮的袋子鼓起来了,大伯靠在板车旁数着刚兑来的全国粮票,俨然一个富翁。

计划经济的年代,居民的年货只能靠分配的份额,凭票购买。春节前,能分配到一些副食品,印象比较深的是分冰冻带鱼的情景。临近春节,人们早早就开始互相打听分带鱼的时间,到了那一天,家家都派人早早起床,冒着寒风赶往分配的地点。冰冻带鱼是坎门冷冻厂拉过来的,长方形的大冰块叠成一排,等待分带鱼的队伍排得很长。人们在寒风中排队,冻得瑟瑟发抖。有些大叔会过来问:你家总共几斤啊?看了几个人手里的带鱼票,他们说:我们几家刚好分一饼,拼起来可以早点买到。于是他们去里面要求,领出一整块冰冻带鱼,抬到空地上,力气大一点的男人把冰块摔开,借来秤,把冰冻带鱼按各家鱼票上的斤两分均匀,这冰冻带鱼,就是年夜饭餐桌上的海鲜。

其余的年货也是凭票供应的,数量很少,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。一瓶菜油,一瓶白酒,几包香烟,是难得的年货,父母总是留起来送到清港的舅舅家。两斤面粉,一斤多肉,主妇们需要仔细盘算,炸几个肉丸,做几个水饺,还要留一些做成年夜饭餐桌上的红烧肉。两包从城市里带回来的奶糖,过年的时候每个小孩分到几颗,其余的会放在饼干桶里高高挂起来,有客人来时才会拿出来待客。

在那个年代,年货很少,得到的快乐却并不少。现在回忆起来,有一些感慨,也有许多温馨。

文/胡丽亚

图/源自网络,侵删

责编/刘霞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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