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烧带鱼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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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,这菜越难看,越有可能好吃。

这些日子,我一直在寻找有所惊艳的味觉,但让我惊艳的口感久未出现,于是,也好久没有吃的可写了。

昨儿,意外去了一家未去过的馆子,便有了新鲜的可能。且是老主顾带着去的,他熟,他点他常点的菜,说:“我吃过这么多家,这一家,你可得尝尝这儿的烧带鱼,你尝尝就知道了。”

坐在街边,五六七八桌人坐的满满当当,我们去的晚些,只能在夹缝中塞进一张桌子,恰在厨房排风口的边儿上,里面大火轰隆,阵阵菜香扑出来,勾引着口水流出来,在菜还没上来以前,坐在这尴尬的位置,简直是煎熬,可事情在菜端上来的那一瞬间,发生了逆转,你受了多少煎熬,你就能感受到多少这菜的美好。

烧带鱼端了上来,黑乎乎的,谜一样的存在,一点都不讲究,老主顾朋友看出我的疑虑,赶紧解释:”这是看我来了,也不摆摆盘。经常来,太熟了。“

我对摆盘也不算在乎,只有不好吃的,或者吃两回就腻歪的追求商业成功的餐厅菜讲究什么摆盘,我只在乎好吃不好吃。

其实我是爱带鱼的,尤爱炸带鱼。

炸带鱼,家里是做不好吃的。太考验火候,得去馆子里,火候足,急火攻之,炸出来金*酥脆,外焦里嫩,那样的火候,才能给予深海而来带鱼的价值最大的释放。

不好吃,是对食物的最大辜负。

这一盘子烧带鱼,在炸过带鱼的酥嫩之上,黏黏糊糊的被稠汁包裹,浓密丰富,叨(音)起来一段儿,还丝丝相连,盘子里,不光有带鱼,还有大段、大块、大条的葱姜蒜,与油香、酱香和略略的醋酸混合着,交织着、融合着,它们汇聚在一个最普通的盘子里,放在一个最日常的地桌上,摆在几个最不起眼的人面前,是最不起眼的存在。

入了口,即刻惊艳。

包裹在带鱼周身的稠汁黏黏糊糊,在温火炙热中慢慢沁入带鱼面皮儿,在酥脆之间得以呈现绵软中坚实的口感。牙齿刺破了软软的面皮儿,接着在鱼面相接的地方坚韧起来,一层面两种感觉,刺破了带着交融着酱、蒜、酸、葱气的它,大牙来到了带鱼面前,带鱼的肉香被保护完好的,鱼鲜气微微,即刻扑出来。

冠县人吃带鱼是极熟练的,用牙把鱼身上边的刺儿咬出来,上下牙来回撮合,把鱼肉从刺儿上剥出来,混着还残留着的浓稠酱汁,小心翼翼地咽进去。

接着,就来到鱼身厚重的部分,牙咬到鱼身的一半,以大刺儿为界,把鱼肉拔出来,没有刺放心咬,大快朵颐,一阵爽快。

一段带鱼,不用多久,就完全入了口,撕咬之间,还有残余,不是鱼肉的残余,是稠汁的残留,粘在嘴唇上,用舌头舔舔嘴唇,微微的酱、蒜、酸、葱香气细微的入了口,余味富饶,可以一直享受下去,直到再叨起来一块儿来。

过了带鱼的瘾,盘子里整瓣大蒜勾引着我,是新蒜,拍过,酱香味煨了进去,带着些许辛辣所给予的新鲜,进了嘴,是另一种过瘾。

就凭这一盘带鱼,来得值,今晚过的也值。我爱今晚。

我也爱带鱼,爱这烧带鱼,这黑乎乎的,看上去不好吃,但吃起来简直无敌的、异常富饶的烧带鱼。

此外,我更爱的是遇见美味的意外,这样那样的意外让我感受世界之大、之富饶、之美妙,让我知道生活的美好永无尽头,真好。

许临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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